迷你大师-2

  本来想多写写瑟爹的部分,但是……写不下手。

越来越不萌萌哒了我,满脑子苦逼兄弟……【/点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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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格拉斯横抱着喝的晕乎乎的小精灵回到了自己房间,又自己去打了清水。想要帮他清洗一下。喝醉酒的埃尔隆德陷在比他宽大不少的椅子里,迷瞪着苍灰色的眼,嘴巴一鼓一鼓的,自己玩得很投入。莱格拉斯帮他擦脸的时候也不哭不闹,专注地看着前方。
  “好了,去睡觉吧。”忙活了好一阵的莱格拉斯终于歇了口气,看到埃尔隆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埃尔隆德挣扎地看了他好一阵,才小声嗫嚅说:“你会唱歌给我听吗?”
  莱格拉斯被这个睡前小要求逗乐了,说:“好,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就是想听。Maglor每晚都会唱歌哄我们睡觉。”小精灵双手撑在身旁,一脸愉悦地晃着自己的小腿。
  “好吧,我刚学会一支萝林的歌,做晚安曲相当有效。”他抱起埃尔隆德向床边走去。
  把他放在床上,帮他脱掉外衣和绑腿,用天鹅绒的被子将他裹好,然后自己也躺上去,一只手撑着头,就像看着珍宝一样看着他,轻轻地开口为他唱一支舒缓人心的歌儿。
  说真的,他十分喜欢埃尔隆德变小之后的样子,又乖巧可爱,安静又有礼貌,见着谁都会敬礼,还会在认出自己熟悉的植物时双眼都放光。这些完全无法与瑞文戴尔的那位王者联系在一起。

他与瑞文戴尔领主见了不过寥寥几面,除了极少的几次私下会面之外,都是公事公办,对他仅仅是“有魄力”,“对任何事务都有一番真知灼见”,“博闻强识”之类的官方印象,而他本人则犹如隔雾看花,难以接近。
  其实他私下里说不定也是这么可爱的啊。莱格拉斯这么想着,对这位举足轻重的领主大人有了新的认识。
  
  半夜,莱格拉斯翻了个身,突然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唱着唱着竟然就睡着了。看样子那萝林名曲的催眠效果真的不错。
  他转身想要查看埃尔隆德的情况,却直直对上了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黑夜中,埃尔隆德的眸子中仿佛藏着点点星光,幼鹿一般的圆眼擎着眼泪,他侧过身子蜷缩成一小团,看着莱格拉斯一言不发。

“怎么了……”莱格拉斯赶紧撑起身子,向他询问道。他想,该不会这孩子一直都没睡着吧,反观自己……咳。

“……”小精灵还是缄口不言。

“想家了?”该不会是认床吧,那也没办法把他的床变成林谷的那只啊,更别提贝尔兰那个了。

“……Elros不在……”他把枕头扯过来压在怀里,说话的时候难过地把眼睛压在枕头上,好半天都不抬头,闷闷的啜泣声传入莱格拉斯的耳中。

密林的王子这下才意识到,埃尔隆德是真的十分疼爱、也依赖着自己的弟弟,而Elros已经去世了这个消息一定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埃尔隆德埋在软软的枕头里,酒精又一次激发了他低落的情绪。虽然莱格拉斯对他很好,还会像Maglor一样为他唱歌,但是此时却没有Elros在身边跟他分享,也没有人会半夜钻到他怀里撒娇了,再也没有人会好好听他说话,缠着他出门玩耍,陪他一起闯祸再一起受罚,还一起习武了……就好像自己已经不是完整的了,而自己永远也无法再找回那失去的另一半。

不管他们说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之久,但他小小的脑袋里明明还记着,他们只是偷跑出门不过几个小时,只不过是贪玩了一阵,只是睡过去了一下下,怎么就……就永远失去了他呢。

他不敢入睡,不知道下一次醒过来他又会面临什么。

对于精灵来说也还算年轻的莱格拉斯此时好像读懂了那个小精灵的痛苦,他把埃尔隆德和他的枕头一块儿捞进怀里,轻拍小精灵的脊背,说:“死亡是神赐给人类的礼物,Elros大人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他选择了成为人类,成就了一个人类的帝国,真的很厉害……”说起这么一个传奇人物,莱格拉斯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向往和敬佩。

“其实……我很想知道这么一个大人物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Elros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摆出一个好奇的表情,还顺带眨了眨眼睛增加效果。

埃尔隆德突然迷惑起来,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又落入另一种思绪中。他认真地想了想,说:“他不爱吃饭……”

“噗——”莱格拉斯没想到埃尔隆德对自家幼弟的第一印象居然是这个,闻言想象了一个对着一桌饭菜很头疼的人皇形象,一下子矜持不住喷笑出来,“嗯,然后呢然后呢,继续。”

“还有……喜欢到处跑,抓虫子、小鸟什么的可在行了!……”说到自家弟弟“神武”的样子,埃尔隆德黯然的小脸明亮起来,皱起来的鼻子和眉毛也逐渐舒展开来。“……有一次Maglor叫他吃饭,他就爬到了树上不肯吃,结果被Maedhros拎下来打了屁股……”

黑发的小精灵如数家珍般地说着努曼诺尔开国皇帝的糗事,害得莱格拉斯一直捂着嘴,浑身抖个不停——憋笑对他来说实在是件很艰难的事情。他一边听,还要不忘插两句“居然是这样”、“然后呢”、“太神奇了”这样没营养的话哄他说出更多来,结果自己笑得打跌,睡意早就被赶到了九霄云外。

而埃尔隆德十分努力地回想着那些事情,根本不记得刚刚还悲痛难当这件事。

第二天,两人就顶着两双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瑟兰迪尔的面前,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骂。

但经过这一夜,埃尔隆德和莱格拉斯成为了可以互相信任的小伙伴。虽然莱格拉斯认为自己应该是作为“父亲”的角色存在的,但是埃尔隆德并不领情,说“实际上我都已经六千多岁了,而你才两千岁还不够我的一半”,让小王子异常郁结,又奈何不了他。

 

这一天,莱格拉斯负责密林的巡逻,不得不离开埃尔隆德。临行前,他作为变小后的埃尔隆德的临时监护人,十分不放心地把他交给了瑟兰迪尔,也叫来林谷随行的那位士兵仔细地嘱咐一番,最后还不忘殷切地唠叨自家Ada:不要忘了按时吃饭,不准灌他酒,午饭一定要有蔬菜,记得提醒他要出去走走不要老是呆在房里看书,密林的书都快被他翻完了,小孩子应该多运动……之类的,颇有一番老妈子的味道。

瑟兰迪尔念叨着“好歹你是我带大的,也太小看我了臭小子”就一脸不耐烦地把儿子赶出了大门。

他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埃尔隆德,眉心不停地狂跳。

“你要我陪你玩么。”瑟兰迪尔尽力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说道。

本来就高大的国王此时几乎是向下斜视着小精灵,咧嘴的弧度也有点僵硬,语气更是不怎么良善的样子,吓得小精灵的黑发都纠结地打起卷来。

他缩起肩膀,不敢直视国王的双眼,轻轻摇摇头。

瑟兰迪尔觉得他比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还怕自己了。怎么回事儿,难道我看起来很凶?

“要是无聊,你可以来我书房看书。”

听到这句好像是关心的话,埃尔隆德的大起胆子来,说:“可以吗?”

“但是……”国王顿了顿,又把那小脸上的颜色吓跑了,“只许看两个小时,然后我就会带你出去玩。不然莱格拉斯那小子又要跟我犟了。真是的,谁才是Ada,没大没小的……”

最后两句瑟兰迪尔背过身去叨咕,埃尔隆德听得不太真切,只是觉得他好像也是有烦恼的。

嗯,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小精灵快步跟上辛达的精灵王,走上通往国王书房的细长小径。

 

原本傍晚才结束的巡逻在巡林队队长的私心下提前结束了,莱格拉斯心中牵挂着埃尔隆德的情况,担心粗心的Ada照顾不好他,脚下的步伐都急促起来。

不幸的是找遍了国王和埃尔隆德会在的地方,都不见人影,心急如焚的莱格拉斯四处奔走,直到抓住在酒窖里喝的一塌糊涂的加里安才问到他们的去向。

“河边?!那么危险的地方!掉下去了怎么办!”莱格拉斯完全把自己当做了埃尔隆德的Ada,满脸害怕小朋友玩水会发生意外的焦虑。

于是劳碌命的小王子又奔到了河边,每看到湍急的水流和嶙峋的石块一次,心里就揪紧一分。

不到一哩,他就发现了那一老一少坐在一棵生长得十分茂盛的大树的树根上,一个流着口水打瞌睡,另一个在低头看书,很是和谐。

发现他接近时,埃尔隆德静静地绽开笑颜,还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两个人相处得不错嘛。

 

回到房间,莱格拉斯拉过埃尔隆德的胳膊,让他站在自己身前,严肃地问:“他没让你喝酒吧?”

“没有。”

“没使唤你?”

“……帮他到酒窖里拿酒算吗?”

莱格拉斯扶额。

“好好吃饭了吗?”

“嗯。”

“还有……”

“莱格拉斯,不要担心我啦。”埃尔隆德小手捧住对方的脸,“瑟兰迪尔待我挺好的。”

听到埃尔隆德直接叫他的名字总觉得有点失落的感觉。不过看到他的小脸没有一丝阴霾的痕迹,莱格拉斯一时也觉得是自己担心过头。

“他还让我去他的书房看书了。嗯……我还看到自己写的书了,虽然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好像自己是个陌生人,呵呵。”说到这儿,埃尔隆德的脸上还显露出一丝兴奋。

 “哦?你写的什么书?”他顺着小精灵的话问。

“一本关于中土各地适宜种植作物的书。我居然懂这么多东西……”

“嗯,因为你好歹是一个领地的主人啊,肚子里没有点墨水儿怎么行,你的子民还仰仗着你过上好日子呢!而且你啊,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有人说你能预知未来,中洲还有很多人需要你的帮忙。”

“可是我变成这样了……也帮不了他们了。”埃尔隆德咬住自己的嘴唇,露出愧疚的表情。

莱格拉斯双手搭在他细瘦的肩膀上,试图给他一点信心:“你忘了吗,我说过会帮助你的。你一定可以恢复原状的。”

那双眸子里再一次有坚定的力量传递到他的心底,埃尔隆德觉得那源源不断的暖意让自己好像可以不必那么仓惶失措,藏在深处的惧怕也被那熏风给驱散。

“嗯,我相信莱格拉斯。我一定可以变回原样的,不会让那些相信我的人们失望。”

虽然有些滑稽,但是莱格拉斯仿佛看到了一个纯洁而高贵的灵魂,已经冲破了躯壳的限制,成为他本该成为的样子。

也许等到他恢复的那天,莱格拉斯会十分想念现在共度的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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